第108章 再现幕后黑手
第108章再现幕后黑手
随着钱默的倒地,街道上瞬间乱做一团,行人四处奔散!
街边不少货摊被行人撞翻,各种商品散落了一地!
士兵们赶紧围城一圈,将钱默保护起来,防止刺客混迹于行人之中趁机再度行刺!
洪富贵指着远处白烟散去的地方喊道:“刺客在那个方向,赶紧去追,别让他跑了。”
看到钱默倒地,张煌言也是吓坏了,生怕钱默出事。他明白如果钱默这时候死在了宁波城,对明军意味着什么?
于是赶紧弯下腰,扶起倒地的钱默高喊道:“不识,你怎么样了?”
看到张煌言神色慌张,眉头紧皱,以及颤抖着的双手,钱默判断出张煌言应该事先不知道这件事。看来这次策划并非是张名振安排的,至少张煌言是不知情的!
于是钱默做了个鬼脸,又用食指竖在嘴上,示意张煌言不要说话。
张煌言也是心领神会,随即明白了钱默的意思,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刺客在附近,给予钱默第二次袭击。
片刻后洪富贵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刺客一定是混在人群中逃走了,只发现了一杆鸟铳,钱总督到底怎么样了?”
这时钱默才缓缓起身说道:“放心,老子死不了!”
看到钱默站起来后,洪富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说道:“钱总督,你可吓死老洪了,要是真出了事,我该怎么向大伙交代?”
钱默说道:“那你以后就少出风头,明知道有人要行刺还上去拦马车,就显得伱有能耐?”
洪富贵知道这次是自己疏忽了,赶紧跪地说道:“卑职擅离职守,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,还请总督大人责罚。”
看到急的满头大汗的洪富贵,钱默也就不吓唬他了,说道:“那就罚你随我一同去状元楼赴宴吧!”
张煌言也满脸愧疚地说道:“这件事不能怪洪总兵,都是我们的护卫不当,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,还请钱总督恕罪!”
看着张煌言诚惶诚恐的模样,钱默笑着说道:“苍水兄不必自责,刺客那是有心算无心,防不胜防!”
“他压根就没想要我的命,只是想嫁祸于人罢了!”
张煌言看着钱默,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钱默问到洪富贵:“你捡到火铳的位置距离这里有多远?”
洪富贵说道:“大约40步的样子!”
钱默说道:“40步的距离如果火铳填药量充足,是可以破甲的。虽然我内穿棉甲和锁子甲,但是刚才那一铳并没有穿透棉甲,可见刺客的装药量有限,并没想要取我的性命。”
其实张煌言心里明白,刺杀这种事情讲究一击必中,刺客没有装填更多的火药只是怕装填太多造成射偏或者爆樘,并非是有意要放过钱默,只是可能刺客也没有想到钱默居然内着双甲躲过了一劫。
刺客这是一箭双雕,能杀死钱默最好,即使杀不死也可以造成双方隔阂,让钱默以为是自己这边下的手。
很显然钱默是看穿了刺客诛心的伎俩,才故意这么说的。
不过通过这件事,张煌言更加欣赏钱默了。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,钱默依旧可以这样风轻云淡,如同玩笑一般,难怪清军在钱默面前屡屡吃瘪。
谁能想到,就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,耍起手腕来却是那样老辣。
说实话此前钱默收编王翊和俞国望部,吞并新昌和嵊县,让张煌言对他的人品产生了一些看法,觉得钱默有些不够厚道。
虽然各路明军之间为了抢夺地盘这样做司空见惯。不过钱默表面上和他们称兄道弟,背后却趁火打劫,下此黑手,还是让张煌言对其产生了一些厌恶!,
眼下钱默释放出了善于的信号,张煌言肯定得顺着他的意思来,说道:“钱总督果然心思细腻,一眼就看穿了刺客挑拨离间的伎俩!”
“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在宁波发生的,在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给钱总督一个交待!”
钱默说道:“苍水兄办事,我一向放心。我们还是速去状元楼吧,别叫定西侯等急了!”
张名振在状元楼的雅间等着钱默前来赴宴,不想没等来钱默,却听到外面一阵骚乱。当得知钱默当街遇刺的消息后,他也是吓了一跳,连忙带人前去查看情况!
两人自从崇明一别也是许久未见,虽然之前钱默在绍兴“挖墙脚”的行为,让张名振非常不爽,不过鲁王麾下的各路大小军阀中,也就钱默最对张名振的胃口。
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钱默安然无恙,张名振说道:“听闻不识遇刺,真是吓坏为兄了,没事就好!”
钱默也说道:“幸亏小弟穿了内甲,火铳并未射穿,有劳兄长牵挂了!”
张煌言说道: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还是到状元楼边吃边聊吧!”
只见冰糖甲鱼,雪菜大汤黄鱼,锅烧河鳗,盐水大海虾,宁波鳝丝,腐皮包黄鱼,状元醉鸡,状元糕,黄鱼羹等菜品被端了上来,不一会就放了满满一桌。
钱默说道:“我听说状元楼最出名的当属这名酒‘状元红’,钱默借花献佛,敬两位兄长一杯!”
张名振与张煌言二人纷纷举杯回应。
张名振说道:“本次不识遇刺,都是为兄安排不周,我在这里向兄弟赔罪了。”
说完便将美酒一饮而尽。
然后问到张煌言:“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,刺客缉拿到了没有?”
张煌言说到:“刚才我们步行至状元楼前面那条大街时,突然有一两马匹受惊的马车疾驰而来,刺客趁我们注意力被马车吸引时,埋伏在高处用火铳袭击不识。”
“刺客已经趁乱混在人群中逃跑了,只留下了一杆火铳;我已经命人查验过,是我们军中的常用鸟铳,但是火铳上面的工匠姓名被抹去了,查找还需要时间。”
“另外那个车夫已经被抓获了,据他供认说一个时辰前有人租了他的马车,让他在街口等候。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,马就开始受惊狂奔。”
“我们查验了马的尸体,除了被长矛扎中的致命伤,屁股上还有另一处伤口,应该是被人用匕首刺了。”
“至于那个雇他马车的人,我们还在追查之中!”
张名振说道:“我们得知不识要来宁波也就是一个时辰前,对方居然可以和我们同步知晓,我们内部有问题啊?”
钱默此时说道:“也可能情报是从绍兴泄露出来的,因为我并没有从绍兴直接抵达宁波,而是中途去了一次化安山,路上耽误了一些时辰。”
“这样清军在绍兴的探子也有可能直接把情报提前送到宁波,和定西候收到的时辰差不多。”
“凶手之所以选择火铳而不是弓箭就是为了利用火铳的响声引发骚乱,自己好脱身!”
钱默对张煌言说道:“苍水兄,我可以和你打个赌,这把鸟铳一定是出自我宁波大明军营;而且这个刺客也不用找了,一定会被他们灭口,然后让我们顺着火铳的线索发现他的尸体。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坐实定西侯在宁波刺杀我,好让我们之间相互猜忌,甚至内讧。”
“看来清军那里也有一个高人在背后算计我们,只是目前我对此人也是一无所知。”
钱默这样一说,张名振和张煌言也是一阵后怕。如果钱默真的死在了宁波府,这些线索被钱默的部下得知,那双方肯定少不了一阵火拼。
张煌言说道:“亏得不识心思缜密,加之上天庇佑逃过一劫,不然如今的大好局面恐怕将会毁于一旦。”
张名振也说道:“不识算无遗策,当初在崇明的预言几乎全部说中了,简直就是刘基在世!”
钱默说道:“定西侯谬赞了,钱默可比不上那刘伯温,之前也是误中了清军疑兵之计,才导致未能及时发兵绍兴,解宁波之围。”
张名振吃惊地问道:“向来都是不识算计清军,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算计不识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于是钱默将清军假冒福建15000大军北上增援的事说了一遍。
张煌言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猫腻,说道:“我看清军的目的是要将不识的大军拖在杭州,只是弄巧成拙,没想到不识对杭州早有渗透,两日便攻破了杭州城。”
钱默说道:“苍水兄果然目光锐利,我也是事后才发现,清军把我困在杭州,其实是为了对付你们。”
“这个时间正好配合清军策动杨文启反叛,和田雄南北夹击宁波。”
“只是清军没有料到出了两个意外。一是台州出了马信这个力挽狂澜的人物,居然以少胜多,彻底搅黄了他们南北夹击宁波的计划。”
“二是我仅用两天就攻克了杭州,虽然之后上了清军的当在严州几乎耽误了一天时间,但还是及时攻克绍兴,解了宁波之围。”
这时张名振举起了酒杯说道:“杨文启之事,为兄有愧于不识;不识反复提醒为兄要小心提防杨文启,为兄不以为意,还是让这奸贼给得逞了。”
“杨文启与不识有‘杀父之仇’,当初为兄还偏袒杨文启这厮,让不识承诺不再追究于他。”
“为兄满饮此杯,向不识和伯父赔罪了!”
钱默立刻回敬了一杯说道:“当时兄长也是以大局为重,这么做并无不妥之处。”
张煌言也说道:“不识深明大义,一直以大局为重,不计较和杨文启的私仇,为兄也深为感佩,敬不识一杯。”
见二人如此,钱默也惭愧地说道:“二位兄长如此真是折煞了小弟,对于天台山义军之事小弟正要向二位兄长赔罪,我满饮此杯!”
“攻破绍兴城后,我的确是招揽了王翊;但是俞国望等人并非我招揽,而是他们自己以饷银军备难以支撑为由主动要求归附。”
“虽然他们声称自己不是定西侯的部属,但毕竟也接受过大哥的委派,小弟这样做确实有‘挖墙脚’的嫌疑。”
然后对着洪富贵说道:“把鲁密铳拿过来!”
鲁密铳张名振并不陌生,此物很早就装备明军,不过由于工艺复杂,造价昂贵,加之射速也较慢。实用性不如鸟铳,所以明军并未大规模装备。
看着眼前的鲁密铳,张名振问道:“早就听说不识手中火器犀利,这杆鲁密铳有何过人之处?”
钱默说道:“这是我军新研制的鲁密铳,其铳身结构虽未做太多改进,但其铳管的材料以及装填的火药铅弹都经过了改良。”
“其80步内可轻松击穿棉甲,命中也相当稳定。”
张名振拿起这杆鲁密铳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他军中装备的鸟铳,最多也就能在50步击穿棉甲,而且还不稳定。千万别小看多出这30步的距离,弓箭一般的有效射杀距离是70步,80步正好可以压制弓箭的射程。
看着张名振如获至宝的样子,钱默说道:“此物打造殊为不易,我部也只是列装了少许(改进型90步以上射程的钱默是不会拿出来给张名振的),为表歉意我特的带来了200杆鲁密铳,以助定西侯收复台州!”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;有了这200杆鲁密铳张名振收复台州就更有把握了。
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准备叫钱默发兵相助。
一是面子上过不去,二是请神容易送神难,万一再出一个俞国望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张名振说道:“我已发兵3000南下,如今马信已经收复了天台县,监国殿下又从崇明发来了5000援军,等大军一到,我就亲自南下夺回临海。如今不识又送上这等神兵利器,更是如虎添翼。”
“为兄谢过不识了!”
听闻张名振从崇明调兵,钱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
此时他也不好扫张名振的兴。
于是说道:“有道是‘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’,定西侯失杨文启而得马信,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,小弟就祝大哥旗开得胜,一举收复台州。”
一番推杯换盏之后,几人也尽释前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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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钱默倒地,张煌言也是吓坏了,生怕钱默出事。他明白如果钱默这时候死在了宁波城,对明军意味着什么?
于是赶紧弯下腰,扶起倒地的钱默高喊道:“不识,你怎么样了?”
看到张煌言神色慌张,眉头紧皱,以及颤抖着的双手,钱默判断出张煌言应该事先不知道这件事。看来这次策划并非是张名振安排的,至少张煌言是不知情的!
于是钱默做了个鬼脸,又用食指竖在嘴上,示意张煌言不要说话。
张煌言也是心领神会,随即明白了钱默的意思,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刺客在附近,给予钱默第二次袭击。
片刻后洪富贵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刺客一定是混在人群中逃走了,只发现了一杆鸟铳,钱总督到底怎么样了?”
这时钱默才缓缓起身说道:“放心,老子死不了!”
看到钱默站起来后,洪富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说道:“钱总督,你可吓死老洪了,要是真出了事,我该怎么向大伙交代?”
钱默说道:“那你以后就少出风头,明知道有人要行刺还上去拦马车,就显得伱有能耐?”
洪富贵知道这次是自己疏忽了,赶紧跪地说道:“卑职擅离职守,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,还请总督大人责罚。”
看到急的满头大汗的洪富贵,钱默也就不吓唬他了,说道:“那就罚你随我一同去状元楼赴宴吧!”
张煌言也满脸愧疚地说道:“这件事不能怪洪总兵,都是我们的护卫不当,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,还请钱总督恕罪!”
看着张煌言诚惶诚恐的模样,钱默笑着说道:“苍水兄不必自责,刺客那是有心算无心,防不胜防!”
“他压根就没想要我的命,只是想嫁祸于人罢了!”
张煌言看着钱默,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钱默问到洪富贵:“你捡到火铳的位置距离这里有多远?”
洪富贵说道:“大约40步的样子!”
钱默说道:“40步的距离如果火铳填药量充足,是可以破甲的。虽然我内穿棉甲和锁子甲,但是刚才那一铳并没有穿透棉甲,可见刺客的装药量有限,并没想要取我的性命。”
其实张煌言心里明白,刺杀这种事情讲究一击必中,刺客没有装填更多的火药只是怕装填太多造成射偏或者爆樘,并非是有意要放过钱默,只是可能刺客也没有想到钱默居然内着双甲躲过了一劫。
刺客这是一箭双雕,能杀死钱默最好,即使杀不死也可以造成双方隔阂,让钱默以为是自己这边下的手。
很显然钱默是看穿了刺客诛心的伎俩,才故意这么说的。
不过通过这件事,张煌言更加欣赏钱默了。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,钱默依旧可以这样风轻云淡,如同玩笑一般,难怪清军在钱默面前屡屡吃瘪。
谁能想到,就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,耍起手腕来却是那样老辣。
说实话此前钱默收编王翊和俞国望部,吞并新昌和嵊县,让张煌言对他的人品产生了一些看法,觉得钱默有些不够厚道。
虽然各路明军之间为了抢夺地盘这样做司空见惯。不过钱默表面上和他们称兄道弟,背后却趁火打劫,下此黑手,还是让张煌言对其产生了一些厌恶!,
眼下钱默释放出了善于的信号,张煌言肯定得顺着他的意思来,说道:“钱总督果然心思细腻,一眼就看穿了刺客挑拨离间的伎俩!”
“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在宁波发生的,在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给钱总督一个交待!”
钱默说道:“苍水兄办事,我一向放心。我们还是速去状元楼吧,别叫定西侯等急了!”
张名振在状元楼的雅间等着钱默前来赴宴,不想没等来钱默,却听到外面一阵骚乱。当得知钱默当街遇刺的消息后,他也是吓了一跳,连忙带人前去查看情况!
两人自从崇明一别也是许久未见,虽然之前钱默在绍兴“挖墙脚”的行为,让张名振非常不爽,不过鲁王麾下的各路大小军阀中,也就钱默最对张名振的胃口。
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钱默安然无恙,张名振说道:“听闻不识遇刺,真是吓坏为兄了,没事就好!”
钱默也说道:“幸亏小弟穿了内甲,火铳并未射穿,有劳兄长牵挂了!”
张煌言说道: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我们还是到状元楼边吃边聊吧!”
只见冰糖甲鱼,雪菜大汤黄鱼,锅烧河鳗,盐水大海虾,宁波鳝丝,腐皮包黄鱼,状元醉鸡,状元糕,黄鱼羹等菜品被端了上来,不一会就放了满满一桌。
钱默说道:“我听说状元楼最出名的当属这名酒‘状元红’,钱默借花献佛,敬两位兄长一杯!”
张名振与张煌言二人纷纷举杯回应。
张名振说道:“本次不识遇刺,都是为兄安排不周,我在这里向兄弟赔罪了。”
说完便将美酒一饮而尽。
然后问到张煌言:“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,刺客缉拿到了没有?”
张煌言说到:“刚才我们步行至状元楼前面那条大街时,突然有一两马匹受惊的马车疾驰而来,刺客趁我们注意力被马车吸引时,埋伏在高处用火铳袭击不识。”
“刺客已经趁乱混在人群中逃跑了,只留下了一杆火铳;我已经命人查验过,是我们军中的常用鸟铳,但是火铳上面的工匠姓名被抹去了,查找还需要时间。”
“另外那个车夫已经被抓获了,据他供认说一个时辰前有人租了他的马车,让他在街口等候。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,马就开始受惊狂奔。”
“我们查验了马的尸体,除了被长矛扎中的致命伤,屁股上还有另一处伤口,应该是被人用匕首刺了。”
“至于那个雇他马车的人,我们还在追查之中!”
张名振说道:“我们得知不识要来宁波也就是一个时辰前,对方居然可以和我们同步知晓,我们内部有问题啊?”
钱默此时说道:“也可能情报是从绍兴泄露出来的,因为我并没有从绍兴直接抵达宁波,而是中途去了一次化安山,路上耽误了一些时辰。”
“这样清军在绍兴的探子也有可能直接把情报提前送到宁波,和定西候收到的时辰差不多。”
“凶手之所以选择火铳而不是弓箭就是为了利用火铳的响声引发骚乱,自己好脱身!”
钱默对张煌言说道:“苍水兄,我可以和你打个赌,这把鸟铳一定是出自我宁波大明军营;而且这个刺客也不用找了,一定会被他们灭口,然后让我们顺着火铳的线索发现他的尸体。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坐实定西侯在宁波刺杀我,好让我们之间相互猜忌,甚至内讧。”
“看来清军那里也有一个高人在背后算计我们,只是目前我对此人也是一无所知。”
钱默这样一说,张名振和张煌言也是一阵后怕。如果钱默真的死在了宁波府,这些线索被钱默的部下得知,那双方肯定少不了一阵火拼。
张煌言说道:“亏得不识心思缜密,加之上天庇佑逃过一劫,不然如今的大好局面恐怕将会毁于一旦。”
张名振也说道:“不识算无遗策,当初在崇明的预言几乎全部说中了,简直就是刘基在世!”
钱默说道:“定西侯谬赞了,钱默可比不上那刘伯温,之前也是误中了清军疑兵之计,才导致未能及时发兵绍兴,解宁波之围。”
张名振吃惊地问道:“向来都是不识算计清军,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算计不识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于是钱默将清军假冒福建15000大军北上增援的事说了一遍。
张煌言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猫腻,说道:“我看清军的目的是要将不识的大军拖在杭州,只是弄巧成拙,没想到不识对杭州早有渗透,两日便攻破了杭州城。”
钱默说道:“苍水兄果然目光锐利,我也是事后才发现,清军把我困在杭州,其实是为了对付你们。”
“这个时间正好配合清军策动杨文启反叛,和田雄南北夹击宁波。”
“只是清军没有料到出了两个意外。一是台州出了马信这个力挽狂澜的人物,居然以少胜多,彻底搅黄了他们南北夹击宁波的计划。”
“二是我仅用两天就攻克了杭州,虽然之后上了清军的当在严州几乎耽误了一天时间,但还是及时攻克绍兴,解了宁波之围。”
这时张名振举起了酒杯说道:“杨文启之事,为兄有愧于不识;不识反复提醒为兄要小心提防杨文启,为兄不以为意,还是让这奸贼给得逞了。”
“杨文启与不识有‘杀父之仇’,当初为兄还偏袒杨文启这厮,让不识承诺不再追究于他。”
“为兄满饮此杯,向不识和伯父赔罪了!”
钱默立刻回敬了一杯说道:“当时兄长也是以大局为重,这么做并无不妥之处。”
张煌言也说道:“不识深明大义,一直以大局为重,不计较和杨文启的私仇,为兄也深为感佩,敬不识一杯。”
见二人如此,钱默也惭愧地说道:“二位兄长如此真是折煞了小弟,对于天台山义军之事小弟正要向二位兄长赔罪,我满饮此杯!”
“攻破绍兴城后,我的确是招揽了王翊;但是俞国望等人并非我招揽,而是他们自己以饷银军备难以支撑为由主动要求归附。”
“虽然他们声称自己不是定西侯的部属,但毕竟也接受过大哥的委派,小弟这样做确实有‘挖墙脚’的嫌疑。”
然后对着洪富贵说道:“把鲁密铳拿过来!”
鲁密铳张名振并不陌生,此物很早就装备明军,不过由于工艺复杂,造价昂贵,加之射速也较慢。实用性不如鸟铳,所以明军并未大规模装备。
看着眼前的鲁密铳,张名振问道:“早就听说不识手中火器犀利,这杆鲁密铳有何过人之处?”
钱默说道:“这是我军新研制的鲁密铳,其铳身结构虽未做太多改进,但其铳管的材料以及装填的火药铅弹都经过了改良。”
“其80步内可轻松击穿棉甲,命中也相当稳定。”
张名振拿起这杆鲁密铳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他军中装备的鸟铳,最多也就能在50步击穿棉甲,而且还不稳定。千万别小看多出这30步的距离,弓箭一般的有效射杀距离是70步,80步正好可以压制弓箭的射程。
看着张名振如获至宝的样子,钱默说道:“此物打造殊为不易,我部也只是列装了少许(改进型90步以上射程的钱默是不会拿出来给张名振的),为表歉意我特的带来了200杆鲁密铳,以助定西侯收复台州!”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;有了这200杆鲁密铳张名振收复台州就更有把握了。
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准备叫钱默发兵相助。
一是面子上过不去,二是请神容易送神难,万一再出一个俞国望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张名振说道:“我已发兵3000南下,如今马信已经收复了天台县,监国殿下又从崇明发来了5000援军,等大军一到,我就亲自南下夺回临海。如今不识又送上这等神兵利器,更是如虎添翼。”
“为兄谢过不识了!”
听闻张名振从崇明调兵,钱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
此时他也不好扫张名振的兴。
于是说道:“有道是‘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’,定西侯失杨文启而得马信,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,小弟就祝大哥旗开得胜,一举收复台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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